米先生的“南陽居”位于北京友誼賓館,朱紅色的大門掩映在綠樹濃蔭中,幽靜雅致,別有景致,信步拾階但覺心曠神怡,足見主人的生活情趣和品位。
年屆60的米先生愛好甚廣,除了書法繪畫,米先生對于曲藝器樂、詩詞歌賦、人文地理等都有所涉獵,堪稱藝術“能人”。
此次走近米先生,單以當代建筑文化與藝術訪之。
北京生長的米南陽說起老北京的點點滴滴都似乎歷歷在目,談起現代北京城建筑文化的發展,米先生言語間頗多感慨:
城市建筑承載著太多的民族文化屬性,在一定意義上說見證著民族發展的歷史軌跡。他說,中國的傳統文化博大精深,歷史上很長一段時期影響著周邊國家的文化,但以建筑而言,以木結構為主體的古建體系,在秦漢之期已基本形成,并影響帶動了東亞的朝鮮、日本以及越南等東方國家古代建筑文化的發展。歷史上,城市、宮殿、壇廟、陵寢、民居、園林、宗教建筑都有一定的等級分層,建筑的設計和建造上必須循以定式,通過建筑體現歷史的社會文化和人文精神,中國古代的建筑藝術和文化在中外文化交流與發展中有著很重要的作用,直接影響了周邊國家的文化和藝術發展,向世界展現了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
一個國家或地域的建筑,既有體系內部獨立發生與發展的單項延續性,又有同外域體系相互影響與交流的多項傳播性。這是不可忽略的史實。
中國古代建筑體系在演變過程中,通過亞歐大陸的絲綢之路,與西方建筑進行交流,吐故和納新一刻沒有停止過。中外美術史界早以確認,漢代中原雕刻藝術的新因素是張騫出使西域以來通過絲綢之路引入的,在絲路暢通后即形成的中西合璧景觀,直到現在也隱約可見。
現代建筑界一直倡導的中西合璧理念,從文化傳承的寬容性理解是歷史的發展使然。事實上,隨著經濟發展和全球化步伐的加速邁進,現代建筑的價值取向進一步趨于多元化,我們不能苛求于中國的傳統建筑藝術不變,沒有必要遷就于古代木構建筑的大屋頂外觀,盡可以對古代建筑的藝術形式予以變化,甚至影響功能設置的也可以予以消釋。但是古建筑中的某些形式感和象征手法,對現代建筑創作有一定的啟發作用,這也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上,現代建筑的藝術形態和形成意識也隨著建筑的使用性質、地理環境和建筑師及業主的審美意識及要求而定。
中國是一個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古國,存有豐厚的建筑遺產資源,隨著現代化的發展,愈將顯出其寶貴的價值,也就愈需要我們精心的去研究。
細數中國建筑,以梁思成和劉敦楨為核心的第一代建筑家之后,北京的傅熹年、楊鴻勛和南京的潘谷西、郭湖生等為代表,形成了中國建筑史的第二代學者群,他們的設計理念和藝術手法對中國的建筑發展起了里程碑式的作用,后來的建筑界難有大家趕超。
其實,正是有了這些建筑藝術大家的納新吐故,才有了中國建筑藝術的多樣性和多元化。當然,有一點是主要的,就是保持住中國建筑傳統藝術的根和本再加以創新。
在北京,中西合璧的精品建筑有人民大會堂、歷史博物館、農業展覽館、中國美術館、民族文化宮等等都是都傳統建筑藝術融入西方建筑理念的完美結合。
當然,就建筑個體而言,很多建筑可以稱得上標志性,但不能忽略的一點就是,建筑必須講究與環境的和諧,以北京的建筑規劃和設計而言,也還是有很多缺憾的。一個例子就是國家大劇院,若以個體而言無可厚非,但同其所處位置和環境結合看,就是欠妥的。周邊有紀念碑、紀念堂、人民大會堂、博物院等,突然橫插進來一個圓圓的玻璃體,遠眺近觀都感覺不是很舒服,說得好聽一點就是人們說的“水煮蛋”,難聽一點的話就是突兀的“墳頭”,十里長街上出現這樣一個建筑就是與環境的和諧相悖,不可思議嘛。況且,大劇院會增加長街的交通壓力。
談到北京乃至全國的拆遷翻建有損于古城風貌,米先生說,這不能一概而論,好與不好,拆與不拆,要看綜合環境、文化價值和歷史需要,像一些近代破爛不堪的危舊房屋,必須盡早拆除以改善居住環境,防患于未然。有價值的四合院一定要修繕保留,即使已經拆掉的建筑,其中的一些浮雕、飛檐、門墩、石刻、磚雕等都應該適當處理存放。而地下文物更不要在拆建中破壞,要知道,文物是不可復制的,是一個城市一個民族的財富,是金貴的文化遺產。本報記者 粘學光
米南陽簡介:
米南陽,1946年生于北京,祖籍湖北襄樊,2003年獲中國書畫印研究院書法藝術博士學位。其書學嚴謹、大膽創新,曾連續五次奪得國際書法金獎?,F為中國書法藝術研究院副院長、香港東方藝術中心創作委員會委員、中國東方書畫研究院名譽院長、海聯文化藝術交流中心副董事長兼學術委員會主席、日本教育書道聯盟名譽顧問、神州大學藝術系客座教授、中國國際展覽中心藝術顧問等。